9月3日,針對媒體公開報道和用戶曝光的“ZAO”App用戶隱私協議不規范、存在數據泄露風險等網絡數據安全問題,工業和信息化部網絡安全管理局對北京陌陌科技有限公司相關負責人進行了問詢約談,要求其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以及相關主管部門要求,組織開展自查整改,依法依規收集使用用戶個人信息,規范協議條款,強化網絡數據和用戶個人信息安全保護。同時,要進一步加強新技術新業務安全評估,切實采取有效措施,積極防范自有業務平臺被利用實施電信網絡詐騙等風險隱患。

我們不妨為“ZAO”的活動軌跡拉一條時間線。8月30日“ZAO”正式上線,并在蘋果應用商店App Store的免費App下載排名中,迅速躥升至第一。但同時,這款軟件的安全風險引起網友不安,從8月31日晚間開始,有網友聚集在“ZAO”的官方微博,要求注銷賬號,刪除本地面孔。8月31日晚,“ZAO”被迫修改了此前的用戶協議,“免費使用用戶肖像”內容被刪。9月1日晚間,“ZAO”在App Store的評分已由此前的4.6分降至1.9分。9月2日,“ZAO”微信分享鏈接停止訪問。9月3日,工信部正式約談了北京陌陌科技有限公司相關負責人。

從這條時間線上我們看到兩種行動兩種結果。第一,違法的產品注定短命。“ZAO”從盛到衰也不過就是短短的4天時間,這種過山車式的玩法即使是在以速度著稱的信息時代,也足夠讓人驚掉下巴了。但回過頭來一想,一切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在法治國家,所有的違法行為、違法產品注定都是短命的。

“ZAO”協議中的一句話令人印象深刻,“‘ZAO’用戶全球范圍內完全免費、不可撤銷、永久、可轉授權和可再許可的權利”,這種大膽而狂妄的“自殺式表述”,讓我們對其背后團隊的法治水平和法治素養產生了懷疑。法治國家的互聯網企業,如果只懂得游戲而不懂得規則,必然會被規則淘汰。互聯網企業可以推廣游戲產品,但游戲玩得再嗨,也要守住法律底線,這是生存與發展之本。

第二,工信部的迅速反應和行動值得點贊。從8月30日“ZAO”這個問題產品上線,到9月3日工信部約談企業,監管部門這種迅速的反應和行動彰顯了行政監督的速度與力度。

根據我國網絡安全法,“竊取或者以其他非法方式獲取、非法出售或者非法向他人提供個人信息,尚不構成犯罪的,由公安機關沒收違法所得,并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十倍以下罰款,沒有違法所得的,處一百萬元以下罰款”。陌陌公司提供的“ZAO”App雖然因為發現及時,還沒有造成違法事實,但是卻存在很大的安全風險。職能部門第一時間對其進行問詢約談,一方面是政府依法行政、強化市場監督管理的體現;另一方面也讓我們看到了政府行政效率的提升。

行政監督從來都是相對滯后的,但相對滯后并不意味著消極觀望被動等待。互聯網時代,市場主體的活躍要求政府的行政效率符合市場規律。這次工信部的行動之所以贏得網友們一致好評,根本原因還是行政監督踏在了市場的節奏上,人們由此看到了政府積極主動的作為。

“ZAO”App一夜走紅,又瞬間涼涼,給互聯網企業上了一堂法治課,與此同時,工信部快速反應積極作為,也給各級政府做了一次依法行政的良好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