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本人已經在公眾號“讀娛”發布了這篇稿件的全文,自己對新蝙蝠俠的想法基本已經說完。但個人比較喜歡這版蝙蝠俠,因此轉載這部分文字到B站分享一下。
偵探式的蝙蝠俠是一種逆潮流的懷舊詮釋,但同時,蝙蝠俠和謎語人可以說從未這樣被呈現過:一個錦衣玉食的孤兒與一個底層孤兒各自的復仇之旅,他們是否真的如謎語人所說是戰友,還是在仇恨之外有理性與瘋狂的最后抉擇?
《新蝙蝠俠》的基本故事矛盾,其實在于解讀蝙蝠俠打擊犯罪的動力源。在電影中,蝙蝠俠以恐懼為工具對抗哥譚的罪惡,這反倒成了謎語人覺醒的原因之一,后者的做法本質上也是與蝙蝠俠一樣的“復仇”,只是手段從蝙蝠俠的不殺變成了殺戮,對象從蝙蝠俠漫無目的的四處毆打罪犯變成了對造就哥譚現狀的政客、幫會上層的清洗。而在最后,蝙蝠俠也逐漸看到了自己堅持的深層意義:不僅是作為罪犯的噩夢,也要成為正義者們的旗幟和象征;不僅是作為蝙蝠俠的一面而戰斗,也要作為布魯斯·韋恩而戰斗。
《新蝙蝠俠》整體給人的感覺,其實更像《守望者》里羅夏所處的那個罪惡世界,也很像馬丁·斯科塞斯《出租車司機》里的都市——黑暗、潮濕、骯臟、潛伏其中的瘋狂和恐怖,蝙蝠俠的低沉自語,就像羅夏和羅伯特·德尼羅的低語一樣滿懷著孤獨和對罪惡的憤怒。
這種黑暗與此前《正義黎明》和《正義聯盟》里那種油畫、宗教式的氣氛不同。《新蝙蝠俠》的氣質是更現實、“摸爬滾打”式的黑暗,蝙蝠俠甚至反派們身上的“凡人”性質被前所未有地顯著強化,企鵝人沒有掏出此前作品中那個花哨的多功能傘,貓女沒有夸張的肢體動作和濃妝艷抹,蝙蝠俠像古早漫畫里一樣和警察合作斷案,沒有夸張的飛行器、火力強大的裝甲車、超現實的蝙蝠摩托,沒有博人眼球的香車美女來偽裝身份,只有一件超級防彈衣、一身肉搏功夫和一個偵探頭腦而已。
讀娛君認為可以這樣形容《新蝙蝠俠》:里夫斯導演導演拍出了有別于扎克施耐德、諾蘭的風格,是一部別具匠心的風格化作品,同時用還原偵探故事的方式拍攝蝙蝠俠是一次頗具勇氣的挑戰,也是一部避開“主題樂園電影”之路,更趨向傳統電影語境的作品,他像一部氣質介于諾蘭版蝙蝠俠和《小丑》中間的漫改電影。
《新蝙蝠俠》沒有3D版本,這其實也讓電影的黑色氣質沒有那么難以令人接受,審美風格強烈的視覺呈現加上情緒恰到好處的配樂使用,總體上的觀感是可以非常好的。
但有這種觀感的前提,在于觀眾是抱著怎樣的預期去看《新蝙蝠俠》。超級英雄電影“可以這么拍”,是超出了許多觀眾的預設的——有些觀眾認為,漫改英雄電影應該有份大量足的特效視覺奇觀,有簡單易懂的人物關系,有老少咸宜的故事主題;還有觀眾認為,超級英雄就應該是扎克·施耐德DC電影中塑造的“現代神明”,以沉重肅穆的氣質去描述他們人性和神性的沖突才是正道。
而《新蝙蝠俠》與以上兩種都不太一樣。
《新蝙蝠俠》不再有超人和神奇女俠等超人類介入,不再討論人性和神性,而是再次還原到人性和社會本身。但與人物、世界觀上的樸實相比,《新蝙蝠俠》的視聽語言卻是極為大膽的。導演拋棄了色彩繁多鮮亮的爆米花電影風格,但也不是將黑暗作為一種表層元素。雖然黑暗粘稠的氣氛幾乎揮之不去,但電影的節奏也不是一味的低沉和緩慢,導演通過電影視覺語言強化了他自己的蝙蝠俠電影理念:
有驚艷的動作戲場景,那段黑暗中蝙蝠的打斗戲,以槍口閃光短暫點亮鏡頭畫面,令人過目不忘,讓人想起《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里那段黑暗中的復仇,閃爍的手電燈光;而在常見的追車戲中,《新蝙蝠俠》采用了大量近距離的鏡頭,緊張和真實的氣氛營造得十分成功。
色彩的運用、鏡頭語言的設計不乏儀式感,此前扎克·施耐德導演的DC電影中有大量此類名場面。而《新蝙蝠俠》里追車戲結束后企鵝人看到的蝙蝠俠倒影、日出時的哥譚市、蝙蝠俠點燃紅色信號棒的畫面,也都是象征意圖明確的鏡頭語言,與影片情緒結合得十分到位,在影院中的觀感堪稱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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