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員文章

（上）

最近的太平寨可有點不太平啊。

(資料圖片)

一條外敵入侵的傳言，不知從何處而起，竟如一股邪風，吹遍了家家院院。豆篷瓜架，街前房尾，居民們全在竊竊私語：

“都聽說了么？餓狼幫過兩天要來掃蕩我們太平寨呢。”

“早就聽說了。說是打進寨門，就要挨家挨戶搶劫，把婦女小孩全都抓走。”

“餓狼幫這群壞小子，原本在西山鬧事，怎么會跑到我們太平寨？”

“誰說不是呢，咱們可真倒霉。”

大家正七嘴八舌，忽然聽見“通通通”有人擊鼓。這是寨中警報之聲。眾人慌忙趕到校場議事。

現任寨主老毛熊，正在一座新搭的擂臺上踱步，他見眾人來到，向四面抱拳：“列位啊，請安靜。今日我鳴鼓相邀，為的是一樁大事。

“你們都知道，那西山上有伙餓狼，整日打家劫舍，為非作歹，誰知近日，竟然盯上了太平寨！昨天他們派來一頭灰狼，到寨門前叫囂，說不日就要光顧這里，讓大家準備好銀錢糧米，好供他們恣意享用?！?/p>

眾人一聽，方知傳言是真，頓時唉聲嘆氣，抱怨連天。

老毛熊見狀，趕緊道：“那餓狼幫雖然兵強馬壯，窮兇極惡，但也不是沒法對付。我想，我們寨中人才濟濟，若能推舉出一位英雄，定然可以帶領大家克敵制勝，保全家園。我年邁多病，不堪此任，為此，今日設下擂臺，廣邀寨內豪杰比武奪帥。哪一位能拿下冠軍，哪一位就是新任寨主。列位說，這個法子好不好？”

眾人聽說要打擂，齊聲叫“好”。有一些人還不約而同地看向校場西邊。

原來，寨中第一高手老虎一家正在那里。前些日子，大老虎前往南山辦事，尚未歸來，其子小虎現在寨中。這位小虎少年英銳，器宇軒昂，更有一副為大家出力的熱心腸，此時看到有人矚目，連忙挺身而出。

“讓我來?！?/p>

聲音清越，氣勢不凡，眾人都拍手道：“這位小虎嗓子亮，想必武藝也很高強。大伙這下有救了。”

小虎心中暗喜，蹭蹭蹭跳上擂臺，當著眾人，使了一套家傳的猛虎下山拳。打得倒是風生水起，有模有樣，只可惜因為年幼，力量不足，終究差強人意而已。

小虎打完，以為無人敢敵，便抱起兩臂，等待老毛熊傳位。誰知人群中有人高叫道：“哼，這小虎拳路荒疏，才小力微。量此等武藝，如何做得山寨之主？”

眾人一驚，慌忙回頭，只見一個圓頭圓腦的家伙走了出來。

定睛細看，此人體格精悍，尾帶黑毛，正是長年走江湖的花豹。大家知道他頗通拳腳，不覺為小虎捏了一把汗。

那小虎也沒想到會有強敵挑戰，等花豹上臺，見過禮，便急忙揮拳打來。那花豹慣于爭斗，臨敵不亂，閃賺騰挪，甚有章法。小虎初出茅廬，不諳應對，打了一會，便逐漸落入下風了。

恰好這時小虎腳下不穩，向后退了半步?；ūプC會，騰地一個旋風尾，掃得小虎兩爪空翻，登時仰面倒地。

“嘭咚?！毙』⑺は吕夼_，眼冒金星。

“哈哈，承讓，承讓了。”花豹見小虎落地，咧嘴大笑，得意洋洋地伸手抱拳。小虎掙扎起來，雖不甘心，但業已失敗，只得一個轉身，自覺地退往后邊。

“自古比武，一講公平，二講禮節。小虎敗下陣來，卻能禮敬勝者，就說這份謙遜之心，也是山寨的可造之材啊?！崩厦芘滤y過，出面安慰道，同時嫌棄地白了花豹一眼。

那位花豹擊敗小虎，傲視群雄，仿佛做了天下第一一般。大家心中不悅，都想看他出丑，卻也無人敢去挑戰他的鋒芒。

正猶疑間，有個尖細的聲音從暗處響起：“既然你們大伙都不敢挑戰花豹，那就讓我來吧。”

眾人聽聞，不知聲音發自何處，上下去找，才從一條樹枝上找到了說話人。

你道是誰？原來是山寨中賣熟食的大山貓。

有人道：“山貓，你一向武藝平平，今日怎敢挑戰花豹？”

山貓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我早就修煉出了蓋世神功，你怎知我敵不過他？”說罷，一甩花尾，輕輕躍上擂臺，擺出伏地擒兔拳的迎敵之勢。

那花豹見他出招，也擺出山澗撲雕拳的架勢。但不知為何，這架勢看上去松松垮垮，空有其表，毫無一絲剛才對戰小虎的殺氣了。

“呀——”兩個人大吼一聲，各自往擂臺中央殺來。才一交手，那花豹突然往臺上一倒，四腳朝天，滿地亂滾。

“我輸了，山貓兄果然厲害，這寨主之位是你的了?！?/p>

花豹說完，假裝疼痛，自己從臺上咕嚕嚕滾往下邊，只留下山貓一人。

眾人一愣，見花豹輸得不明不白，忙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老毛熊也大惑不解，他跑來詢問花豹，可花豹一口咬定，非說自己是被山貓用鐵砂掌擊敗。老毛熊沒有辦法，只得宣布山貓獲勝，成為新任寨主。

眾人見狀，稀稀拉拉地叫好。

山貓假裝不知。他換上一套錦緞衣服，扶好冠帽，重登上臺，朝四方略略施禮，志得意滿地說：“承蒙大家抬舉，小可我就暫時坐了這寨主之位了?！?/p>

眾人反應冷淡，山貓繼續道：“小可雖不才，但為了抵御餓狼幫侵擾，早已想到了三條妙策，請諸位認真聽好，從今后嚴格執行：

“第一，餓狼幫雖然兇悍，但不善于攻城。我們太平寨城池堅固，最適合防守。因此我們只要嬰城固守，嚴守不戰，餓狼幫就會糧草不濟，無功而返；

“第二，餓狼幫一向好派間諜襲擾城寨，為防止他們渾水摸魚，我們需要日日盤查居民，以便尋找奸細，拒敵于城內。

“第三，餓狼幫攻城不得，極有可能會向水源下毒。為防此招，我們可向北山小鳥派購買食物，請他們每天空運些干凈的肉干和漿果過來。恰好我又和小鳥派相熟，大家只需向我繳納一些散碎銀兩，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眾人聽完，覺得他說得還有些道理。這三策便從此實施起來。

（中）

太平寨才選出新寨主，第二日餓狼幫就殺到了寨門前。

眾人聽從山貓指揮，緊閉寨門，堅守不出，果然令這幫賊寇束手無策，望城興嘆。天色向晚，餓狼幫扎起營盤，山貓乘機盤查每戶居民，真的抓住了三個化妝進來的老狼。第三日清晨，幾位寨民從寨外打來河水。山貓用銀針一試，那針也毫無意外地變黑了。

“這個大山貓，確實是有見識?！本用駛冄垡姙閷?，不禁交口稱贊，紛紛上交家中銀兩，請山貓從小鳥派那里購買食物。一時間，寨主府上門庭若市，銀錢堆滿了山貓的住房。

只不過，山貓雖然收了錢財，食物卻遲遲不能到位。他原本說，每日能供應小鳥派空運的肉干和漿果，可是自打封寨開始，就始終不見肉干，只有漿果。寨內人人納悶，山貓卻推說小鳥派那邊肉干緊俏，久而久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虎一家作為寨民，自然也交了銀子。

他家本來愛吃些山雞野兔，此時被困山寨，也不敢奢望太多，只求能多買些肉干果腹。哪知山貓收了錢財，回說小鳥派只有漿果，一家人不免失望，但為了抗敵大局，也只得忍了。

白花花的銀子交上去，紅彤彤的漿果領回來。吃上三五天還能湊合，吃到第十天，一家人個個肚冒酸水，上吐下瀉，難受得直不起腰來。

老人們都在抱怨，可唯獨小虎甘之如飴。

原來，自從上次被花豹打敗后，小虎一直在鉆研如何報仇。他思來想去，總覺得問題出在家傳武學上。山貓只用一回合，就能掀翻花豹，莫非他真的創立了比老虎家還要高明的武學？

小虎去找阿婆談心。從前拳打南山、腳踢北海的阿婆已經年邁，但是她剛聽完小虎之言，就從鼻子里哼出笑意：“哼！那大山貓哪有絕世武學？你這是被他騙了。上次你打擂失敗，全因你年紀還小，體格沒有發育起來。你若能安心吃兩個月的飯，不愁打不敗他們。”

小虎不信，覺得阿婆年老糊涂，凈說瞎話。他思慮良久，決心去找山貓拜師學藝。

那日下午，正逢山貓大搖大擺地到街上盤查奸細，小虎就在家門口恭恭敬敬站好。等他一到，小虎上前幾步，一揖到地，口請山貓大師收他為徒。

“啊哈哈?！鄙截埿牡滓惑@，眼睛不覺一眨一眨的，“沒想到小虎兄弟這么好學呀?？墒悄慵冶揪褪俏湫g世家，何必要找他人拜師學藝呢？”

小虎坦率地說：“我覺得我們家的武學不如您的好。”

“哦，是這樣啊。那你家大人也同意了嗎？”

“他們不同意，我是自愿來的。您看，這是我所有的零花錢。我愿意都拿出來，作為我的學費?！?/p>

小虎說著，把袖中所藏金銀盡數拿出，捧在掌心。

山貓見他態度如此誠懇，又沒有大人阻撓，臉色緩和了許多。他靈巧地伸過爪子，一把就把小虎的零花錢全拿走了。

“小虎兄弟，你既然真心想學，我哪有不教之理？這樣吧，明天早上，你到校場來，我親自教你武術。”

山貓說完，搖著花尾巴走了。小虎激動地一夜沒睡，次日天還沒亮，就早早地來到了校場上。

山貓睡了一覺，全然忘記了此事，一直等到快中午了才想起來。他來到校場，見小虎還待在那里，忙負著手，踱著步，挺著肚子走來。

“今天我故意推遲不來，是為了考驗小虎兄弟的耐心。結果你一直等到現在，可見是真心想學武藝。既然如此，那為師的就勉強教你兩招吧。”山貓來到小虎面前，揚著頭說。

小虎謙遜地低下頭去，聽他講道：“習武雖說是鍛煉身體，但最重要的部分卻不是鍛煉，而是飲食。人只有吃得好，身體才能發育得好，此乃萬古不變之道理。鄉下人無知，總以為吃肉、蛋、奶最棒，這其實是一種謬誤。真正適合習武之人吃的，是這種東西。”

他舉起一顆酸溜溜、紅彤彤的小果子。

“就是每天我們吃的漿果嗎？”

“正是。這種漿果富含天精地華，最補凡人身軀。吃了能讓人變得鋼筋鐵骨，百毒不侵。只可惜太平寨里的人都不懂我的良苦用心。我每天發給他們，他們卻都在抱怨，非要說什么吃不飽，味道酸之類的話，唉……”

小虎聽完，頻頻點頭：“師傅真的受委屈了。那么，光吃這一種漿果就足夠了嗎？”

“哦，那當然還不行，還需勤練我們家獨有的呼吸吐納之法。此法向來密不外傳，今日與你有緣。你且認真觀看——”

他說著，一屁股坐到小虎旁邊，盤起兩腿，仿佛老和尚坐禪，然后抬起兩手舉向蒼天，在胸前交叉一遍，又緩緩放到肚子下邊。

“這就是我們家的呼吸吐納之法。你每天吃完漿果后，再修煉三百遍呼吸吐納，不出百日，便能神功大成，獲得非常的進益哦?！?/p>

小虎見他傾囊相授，謝之不盡，趕緊在校場上操練起來。那呼吸吐納之法似乎真有些效果，小虎才練一百遍，就覺得前心貼后背，肚子更加餓了。

此后的兩個月里，他每天都要吃下一百顆漿果，做五百遍呼吸吐納。有時漿果不夠，他還要造訪別家高價去買；有時校場下雨，他就在家中炕上打坐呼吸，弄得家人們都在納罕。

“真是莫名其妙。”阿婆每次看到他這般癡迷，總是忍不住嘆氣。

就在小虎迷信山貓的時候，太平寨的居民們卻開始懷疑他了。

大家厭倦了每日吃漿果、喝泉水的生活，紛紛上告寨主，要求與小鳥派自由交易，購買自己想要的食物?？缮截埪犕觋惽椋堑辉S，還以餓狼幫尚未退卻，不得隨意與外人聯絡為由，喝命大家回去。

于是居民們又詢問起餓狼幫的情況，山貓不答，只請大家一塊上寨門邊查看。經過兩個月的圍城戰，那些餓狼幫居然仍未散開。寨外的帳篷扎得擠擠挨挨，樹立的刀槍閃閃爍爍，令每一位寨民都心生驚懼。

“你看，現在敵情仍舊緊急，大家還是苦一苦，繼續吃漿果吧?！?/p>

居民們見沒有辦法，只得一邊說著“餓死人了”，一邊地郁悶地回到自己家。

小虎雖然沒有和眾人一起查看敵情，但也通過別人知曉了此事。他想到，要是能早日練成和山貓一樣的功夫，就可以請命殺出寨門，清除匪患了，因此更加努力地吃起漿果來。

可是漿果就是漿果，怎么吃也吃不飽。小虎每天認真用餐，卻一點肉也不往身上長。不僅如此，每日吐納五百遍后，骨頭更加發軟無力，有時一抬頭，一舉手，就覺得天旋地轉，腦袋疼痛。

阿婆忙勸小虎不要再練了，可小虎就是不聽。這天，他又在校場練習吐納，才到五十下，終于撐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

當時大家都去領漿果了，校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小虎蘇醒過來，想喊一聲“救命”，可是餓得太久了，連這點力氣也沒有了。

天空淅淅瀝瀝地飄下雨來，打在小虎臉上，冰冷刺骨。小虎感到自己的生命仿佛一盞風中的油燈，飄飄搖搖，馬上就要熄滅了，心里不覺生出許多悔意。

又挨了半個時辰，阿婆來給小虎送飯，一見到小虎躺在地上，她心疼地哭了起來。她趕緊叫來家人，合力把小虎抱回家門，送到床上，又親自去地窖拿出珍藏的腌肉，切成大塊端給小虎吃。

小虎掙扎著坐起來，大口大口吃著肉，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

（下）

小虎餓出病來，一病病了好多天。

阿婆為了救他，把所有的腌肉都拿出來做給他吃了。

才吃了三天，小虎就恢復了神識；又吃了五天，小虎就能下床打拳了；再吃了十天，小虎的身體變大一圈，肌肉蹭蹭地往上長。

這時小虎一揮拳，感覺比之前更有力量，也更加敏捷。他不知是山貓的話有用，還是阿婆的肉有用，于是再次詢問了阿婆。

阿婆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你體力增強，是因為你長了身體。三個月前你還小，自然不是山貓、花豹的對手?，F在你吃了很多肉，已經長大了，恐怕一掌就能扇飛他們?！?/p>

小虎聽完，半信半疑，又練了半個月武藝，還是不敢懷疑山貓。不過，他雖然不敢輕視山貓，卻對山貓的手下花豹有了挑釁之意。

原來，那位花豹自從山貓上任后，就一直在他手下做事。山貓讓他管理寨中商戶，他便仗勢欺人，到處吃拿卡要；商戶沒錢賄賂他，他就誣告他們通敵，讓山貓重重處罰，因此滿條街沒有不恨他的。

這一天，花豹去針線鋪那里要錢，眾目睽睽之下，竟然給了店老板兩個巴掌。恰逢小虎也去給阿婆買線，一見店老板委屈的樣子，他那顆心就“彭彭”躁動起來，于是徑直走上前去。

“花豹哥，不要再為難老板了。他經歷了這幾個月，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花豹挑起眉頭，冷冷一笑：“怎么，他沒有錢，難道你要替他交嗎？”

小虎笑道：“好呀。”

花豹“呦呵”一聲，啐了一口痰，伸出爪子便要抓小虎。小虎不等他爪到，用手一按，反手一擰，登時就把花豹整個人翻轉過來。

“大膽。”花豹吃了虧，立刻暴怒，揮拳直奔小虎。小虎跳起身子，橫在半空，比那花豹還高半頭，一時看得分明，從天一掌，就把花豹重重拍在腳下。

那花豹挨了這一擊，痛得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小虎喝命他起來，他戰戰兢兢地爬起，卻沒想到，才剛站好，就從胸口處掉落了許多肉干。

“這是什么？”

小虎皺起眉峰，逼問花豹?；ū姸悴贿^，怯怯地說道：“這是從小鳥派那里買來的肉干。大家把錢給我們后，我和山貓每天買十斤肉干，一百斤漿果。十斤肉干我們留下吃了，一百斤漿果才發給你們?！?/p>

“什么？你們這么做有多久了?！?/p>

“從山貓當上寨主那天就開始了。實話實說吧，打擂臺那天，就是我和山貓定下計策，一同作的弊。由我幫助他當上寨主，然后他貪污肉干送給我吃?！?/p>

小虎和眾位鄉鄰一聽，簡直氣炸了肺。他們怒氣沖沖地把花豹綁起來，一塊去找山貓興師問罪。

剛到寨主府的時候，山貓還在里面喝茶呢。他看到花豹被綁，急忙跳起身來，怒斥大家犯上作亂。大伙誰也不聽他的，他氣急敗壞，取出兵刃，拉出那套伏地擒兔的架勢嚇唬人。

眾人記得他在比武時的功夫，不敢上前。但小虎戰勝了花豹，已經不怕這個了。他奮身直上，揮起一只巴掌，只聽“呼”的一聲，就把山貓連人帶兵器都扇飛了。

大伙氣勢高漲，一塊打破了寨主的倉庫，才發現每日上繳的銀兩和本該分發的肉干，都被貪污在這里。

小虎大怒，趕忙讓大家把肉干分發吃了，把銀子一家一家地退回去。再一審問山貓，才發現更不得了，這位寨主竟和寨外的餓狼幫也有勾結。

原來，這三個月餓狼幫始終沒有退卻，都是山貓的計謀。

他和餓狼幫暗中商議，從圍城的那一天起，就由餓狼幫在外圍城，恐嚇居民；自己在內圈錢，征收銀兩。之后，他們兩家三七分贓，居民的錢大部分都讓餓狼幫拿走了。

小虎聽完，長須倒豎，氣沖天靈，他連忙請老毛熊主持寨事，把山貓關進大牢，然后帶著一群小伙伴沖出了寨門。

餓狼幫見太平寨的人沖出來，起初想還拿兵刃抵擋。誰知小虎猛地跳上一塊大石，睥睨四方，奮聲大吼，登時嚇得他們心驚膽寒。

小虎又抬起兩臂，重重地砸在山石上，立時山崩石碎，聲震千里，泉鳴谷應。

餓狼幫聽到這一聲，仿佛聽到末日的鐘響，嚇得人人抱頭鼠竄，兩腳如飛。小虎率軍一路追趕，殺得他們丟盔卸甲，逃之夭夭，此后十年都不敢經過太平寨附近。

太平寨于是贏得了真正的太平。